去做你想做的事,过你自己的人生。

【花亦山/腐向/(步+玉)x凌】醅雪(5)[完结]

*预警见前

*拖拖拉拉还是完结了,很难吃,随便看看得了









伍[晨钟]

 

纵使凌晏如脸色苍白,双唇几无血色,他往殿中一站,敢上去搭话的人也少之又少。凌晏如将手头的几项政令与反响说完,又继续讲呈上来的他认为尚可的改革新策,他声音透着深深疲惫,阴暗低哑,全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。满朝文武中乾元、中庸、坤泽皆有,出于礼仪都会在此时收回自己的信香,若是控制不住,则会服用份额中的草药以压制气味。凌晏如除了气色不佳,身形消瘦了些之外并无异常,衣袂上有浅淡檀香味,但几乎无人不知他爱好熏檀香。无论怎么看,他都是没有信香的中庸或者控制力极好的乾元。

下朝之后,凌晏如沿着通往大门的道路笔直走着,他的马车静静伫立在门口等待着。他身后十步距离处是新上任的工部尚书,年轻有为又和善可亲,周围簇拥着好些人谈天说地,窸窣笑声弥漫在寂静宫闱之中,又似羽毛落地般轻飘飘地被吞没。他是官场后起之秀,怀中有热切天真,而前方有死寂的寒冷霜雪等着他。凌晏如回首瞥了他一眼,工部尚书的眼睛让他想到一些过去的人,那些眼睛有的闭上了,有的浑浊了;他又看向步夜,漆墨点彩眸中映出冰雪,散溢暖阳。

他微不可见地舒展了眼角。

步夜亦步亦趋跟在凌晏如身后,始终维持着一两步的距离,疏远又亲近。他几乎算是凌晏如的私人大夫,也最了解他的身体情况,说不定比本人都更清楚。凌晏如确是大病初愈,几天的高热和颠簸情事以凶猛的幅度消耗去他的精力,现下他看似神志清楚,方才述职也未有错漏,却不过强撑精神。他提前做好今早帮凌晏如补充的准备,准备了好几种答案,想着若是对方出差错便由自己补充或圆上;然而他家大人要强得很,又有自负的资本,完全没给他出力的机会。

车厢里温暖不似深冬,玉泽坐在角落里,出神地玩着琼花刃。这本不是什么玩具,旁人看到有人拿此种暗器玩耍,往往避之不及,而他身上并无戾气,仿佛在他指尖旋转飞舞的只是孩童玩具。他见两人回来,笑着把琼花刃收起来,凉凉地问了句:“今日上朝应该无事吧?”

“没有。还是说,你在期待什么?”

“我哪敢呀,凌大人。”

凌晏如走到厢内最深处,将后颈处贴着的“皮肤”撕了下来——玉泽搞来的玩意儿,贴在脖子上宛如真正的皮肤,其后露出来的脖颈曲线平滑,不过错落斑驳的咬痕十分惹眼。本不应当有这么多凌乱痕迹的,但是那块地方的肉被两个人轮流叼着咬来咬去,步夜甚至也掺和进来,尽管没有刺破皮肤,但也真是荒唐至极……他想到此处,不免回忆起前几天的颠鸾倒凤,自己一身痕迹甚至现在还没消干净,眼下看着这两个兀自坐下来续棋局的人不免光火。光火的凌晏如又解了束发,一头白发如瀑泻下,发丝摩挲的触感又令他想起这些头发是如何被汗黏在他前胸后背,又被用来挑逗一些不该挑逗的地方的。他不害羞,但是这些挥之不去的画面以及让他不断联想的事物扰得他心烦意乱,心头火起找不到发泄之处,索性闭上眼休憩。

疲劳将他的意识拽入黑甜梦乡,全然不知面前这两位在做些什么。步夜与玉泽面对面坐着,中间是下了一半的棋,来路上凌晏如观察他们对弈,看他们将黑白两子下出千军万马的杀伐氛围,眼皮都未掀一下,这位三人中棋艺较高超的那位也并未进行评论,仅仅是安静地看着落子、吃子,玉泽所执黑子侵吞之势难当,吃下许多白子。

不过凌晏如下车前还是留下了他的评价:有宏图,不知止,然一时之功,易万劫不复。凌晏如在前头走得很慢,往往他踱步就是在思考,而须得他细细思索的常常不是简单事,于是步夜也就替他撑着伞,缄默着。

“你觉得你会输吗?”凌晏如突然问他。

步夜苦笑:“我本就不善此道,若说负隅顽抗,大概还能坚持一会儿。”

“世上无绝人之路,你虽然赢面很小,却也不是绝对不可能。”

然后凌晏如突兀地哼笑一声。

“我知道如何赢。”

凌晏如精准地说出了下一个落子的位置,便不再说了。

“你可以不这么做,路不会只有一条,纵使唯一,你也未必不能杀出新的。”

他只说了第一步,若步夜要如此落子,要赢则需要按照凌晏如的思维行走,否则容易行差踏错而满盘皆输;若步夜拒绝如此落子,要赢则需要他自己再找出一种方法来。沿着凌晏如的脚印还是辟开隔壁的荆棘丛,这就是他面临的选择。

他非要赢吗?在棋艺上输给前王公贵族其实也并不丢脸。

 

玉泽饶有兴味地看着棋盘,局势很明朗,他很快就可以取得胜利,但凌晏如不说废话,既能看出破绽,就表明他的思虑仍有不足之处。他与凌晏如对弈无数次,输赢对半,输局稍多些,凌晏如棋风稳重,他则灵活,风格迥异者对弈往往一次即是半日,虽极耗心力,不过也挺畅快。诚然,玉泽认为下棋枯燥,与其枯坐几个时辰,不如去街头巷尾逛逛,哪怕看看路边野草花也比闷在一方院落中好;他仍需承认,棋逢敌手能够极大提高他对于活动本身和敌人的兴趣。

他太熟悉凌晏如,因而步夜手指悬在空中之时他就知道这一步是凌晏如的手笔,也清楚对方做不出私下里教人下棋只为赢他玉泽一把的事情,更甚者,他早就思考过凌晏如会这样破他的局,他也做好了相应准备——倒不是为了这种情况,只是单纯地完善自身策略。

最后步夜并未在那处落子,他换了个意想不到的位置。

实话实说,步夜的棋艺不过尔尔,风格倒是与凌晏如有五分相似在,大抵是他耳濡目染的时间更长,无论自己承认与否,行事作风都受到不小影响。也由着这缘故,几乎无人否认他俩是上下一条心的标准上司下属。玉泽并不想与凌晏如做什么模范上下级,对此自然毫无兴趣,凌晏如与他的仇人细究来并没有太多的差别,因他若不将恨的血从手上抹去,便永远不可能用它拥抱爱。

玉泽琢磨一会儿,决定不用对付凌晏如那套对付步夜,往往这套办法也不管用,步少卿七窍玲珑心,比不得凌晏如冷酷,却有十二分的狡诈。

 

到达凌府的时候,棋局尘埃落定不久。

凌晏如睁开眼睛,只消一瞥他就看得出来终局输赢:步夜没有沿着他的路走,也未能找到一条崭新的路,这不奇怪,步夜若是个只会循规蹈矩听从命令的人,他又与其他芸芸众生有何区别;若步夜赢了玉泽,玉泽又与被胜欲蒙蔽双目的蠢货别无二致。

他不解的事仅有一件:为何这两人下车时非要一起站在他后面,总不能下过一局棋便熟络起来了,往日分明不愿靠近彼此。

 

踏入凌府庭院,直觉熟悉陌生至极。

实际上凌晏如没有什么话可以对凌母说,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于权力面前也只是口头和道德上的一丝束缚。凌家不过是没落的世家,而他凌晏如虽然生于凌家长于凌家,却也从未被当做过真正的凌家人,“叛徒”“逆子”这个词或许更适合他。凌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挽留他,也没有什么可以绊住他,凌母最终选择用亲情与婚约来捆绑自己的儿子,出于真心还是利益不得而知,他也并不打算知晓。他要做的仅仅是制止,并且明示自己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关心,更不需要一个累赘的乾元。

凌母看着凌晏如身后一青一蓝两个身影,差些以为他们并非来讨论婚事,而是奉了朝廷命令来查抄凌家的。

凌晏如与他的父母聊了什么内容,步夜与玉泽无法知晓,他们被安排在凌家的客房里,点心酒水一应俱全,除了无法去书房旁听谈话之外处处都挺不错。两位自是不愿闷在屋子里的,凌家是有底蕴的世家,院落设计古朴典雅,其中栽种不少香草,清幽寂寥,四处逛逛十分闲适。

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这间客房隔壁的院子里未落锁的房间就是凌晏如的,屋子要比客房精致不少,院落几无尘埃,其中栽种的梅花与凌晏如自己府邸上的是同一品种。凌晏如的过去于他们都是秘密,这栋屋子中可能就有谜底,玉泽和步夜相望一眼,当即明了彼此心理,想要窥探,但是随意进入主人房间实在过于失礼。他们站在院落之中,步夜发现那梅树下的角落里有块木片,上面系着绳子,绳子已经因为风雨拍打而褪色断裂,木片上的刻痕也不很清晰了。

步夜将其捡起来,发现正面与背面各写着一行字,连缀起来正好上下对应。

死生哀乐两相弃,是非得失付闲人”。

玉泽凑过来看,冷笑一声并不说话。

 

“在看什么?”身后传来凌晏如的声音。

凌晏如看见步夜手中攥着的木片和半截绳子,说:

“扔掉吧,少时记下的无稽言罢了。”

“走了。”

他又说。

平静如水的神情之下,凌晏如的耳垂缀上一缕薄红。


END.











后记:

总之,感谢看到这里的你。

这篇文章是我对于这两对CP的试水之作,实话实说,相处模式和人物分析都是在撰写的过程中一点一点摸索的,因而其实写得很不好,或者说并没有写出这两对CP真正的魅力所在。

写到最后只是为了圆上故事,和完结这篇文章而写,并不存在十分的热情,但我努力在最后一章表达了我对他们三个人关系的看法,不过各位随意观看,本质只是图一乐的文章。

接下来有很多想写的故事,大概会得心应手一些吧……不过希望不会拖得和这篇一样久,近来被疫情所困,心态或多或少也受到影响,感觉做什么事都是在消耗自己本身呢(ry

评论(22)
热度(320)
  1. 共1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沧海飞尘 | Powered by LOFTER